为了让这出戏看起来更真一些,柳无眉晚了一步才进船舱,在进来之前还对着长孙红投了个八成算得上挑衅的眼神。

长孙红可不是个太沉得住气的人。

偏偏“无花”催的着急,平日里她带在身边跟着一起驾驭飞鹰的小童并没来得及跟着,让她就算气得要命也只能原地跳脚。

她很快便听得进了船舱的柳无眉说,“前阵子红姊开着这船经过了半天风的沙漠客栈,拿刀又砍了几个人的手,后来那地方的人便说,纵然是烟雨西湖上的画舫,又或者是月影笼纱的秦淮轻舟,也比不得红姊的这艘鹰舟。”

说到这里,她发出了声轻笑,“瞧他们说的,被红姊砍了手说违心话倒也罢了,怎么还用这些个比喻,师父听到了必然不开心。”

这话里又是添油加醋又是拱火的意味可不要太重。

长孙红咬紧了牙关,暗骂了一声。

可她看不到的是,船舱里的柳无眉用指尖蘸着茶水,在木桌上写着——

“何时跳舟,两人监视,不利。”

她说到半天风的沙漠客栈自然也不是白说的。

那地方倚靠石山而建,沙漠里最容易迷失方向,这处正在石林洞府和龟兹之间的地方自然是个好用来定位的坐标。

长孙红驯养的飞鹰也定点了那处坐标。

人多的地方便能搅浑水了。

时年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