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放火,尚还保持了一丁点清醒,失血过多已经让他们多半陷入混沌状态的三人拼命挣扎了起来,却反倒是让血流得更快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看时年有些不解,他又解释道,“雷震雷不在京城,雷阵雨重伤之下势必被雷损移交到官府手里,所以先前我给洛阳王去了信,请他来一趟相助。”

“他也正是老字号温家“活字号”的人,这些被塞进缸里的年头尚浅,不需劳动温嵩阳便有望勉强做个正常人,那些被拼在一起的,倘若他有办法最好,就算没有,也应当能有个少些痛苦的方式了结,至于那些笼子里的……”

苏梦枕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此地的血腥气和异样的气味对他这种病灶在肺的无疑是个折磨,他攥着衣衫重重咳了两声,“你不必看了,这些恐怕是真没什么法子,能救一个是一个,你也别太介怀。”

她又怎么能不介怀呢。

可苏梦枕说的对,有法子的情况下自然是能活一人便是功德,倘若没法子——

那就找罪魁祸首算账!

时年回到她拴着马匹的地方,雷动天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到她回来的时候眼眶微红神思不属的样子,明明先是了然的神情,偏偏又很刻意地问了句情况,顺便解释了一下他离开的原因,他非要去逮到那个以湘妃竹阵破坏他的运送活计的人。

时年懒得听他说,干脆装哑巴。

反正她一个涉世不深的人,看到他们想让她看到的东西,觉得恶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