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哪里得罪你了?”楚留香故意叹了口气。

“不是你得罪我了,”时年认真地解释,谁也看不出她说的是个假话,“我来的路上遇到了个自称多指头陀却比别人还少一根手指的和尚,他说女人善骗人,出家有出家的道理,所以我现在见到和尚便不由地迁怒。”

“无花大师是你楚师兄的朋友,我本应该收敛着点脾气的,可惜那和尚着实可恶。楚师兄,这可不能怪我。”

时年说完便展颜一笑,让人怎么都生不起气来。

无花又觉得她在意有所指、指桑骂槐了。

可她将那什么多指头陀描述得绘声绘色的,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人,却不知道时年只是将王小石的话转述了一遍。

而这多指头陀别说是见过了,现在隔着两个世界,压根就不可能亲自对她说出这番话,所谓的迁怒更是无稽之谈。

偏偏有美酒相伴,对楚留香来说也已经够了。

他用手拍着船身高歌,歌声混合在江流阵阵里,自有一种散漫自在的快意。

无花实在拿这两个人没办法。

虽然不知道这姑娘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他也只能重新弹起了琴。

但琴声本该是与歌声分庭抗礼的,现在却俨然成了歌声的陪衬,以至于他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又被人给带歪了。

琴歌相合两曲,酒壶已经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