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到一单抵得上他杀十几个人的价码。

在将他养大的杀手组织首领灌输的观念里, 只要对方给够了钱,那就没什么人是不可以动手的,毕竟他并无朋友也无亲人。

所以这单子他接了。

不过看起来他的雇主对他不太放心,将那个名叫曲无容的姑娘也安排在了任夫人的身边陪着。

也就是说他领着完整的保驾护航的钱, 却实际上只需要做一半的活——

但退钱是不可能退钱的, 顶多就是到时候雇主有需要的话他可以附赠一次杀人服务。

时年不知道这位不太说话, 似乎是对这个业务有些不满, 最后又转变了态度的青年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她目送着这三人离开之后, 便准备动身前往衡阳。

“师父您这是打算留在岳阳?”时年眼看着朱藻带着那一行吹拉弹唱抬轿子的队伍,昨日还觉得这排场很有效仿的必要, 江湖人士都羡慕哭了,今天又觉得,人还是稍微多了点。

纵然今日拿的不是琵琶吹笛和他那滑竿锦榻,而是钓鱼的渔具。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朱藻很有将此地当做自己地盘的惬意自在, “你若是进了神水宫五日还没有消息,我便得上门去救你,倘若我回去了,来回时间便已不少,还不如干脆留在岳阳。”

“从岳阳到衡阳, 南行陆路三百里, 若是不顾马匹生死, 一路快马加鞭星夜疾驰, 一日一夜也能到了。”

“呸呸呸别那么乌鸦嘴。”时年对他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

但朱藻已经转头看向了垂钓的湖面,全然没管她的抗议,倒是还顺便又对着跟过来本打算告别的楚留香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