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不由笑了笑,“我可不是卖花的那些小姑娘,方才看一篮花开得正好,便都买下了而已。”

这少年公子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些尴尬之色,“抱歉,我本以为……我本想买束花入乡随俗,闻到这边的气味最舒服,便贸然上前了,实在抱歉。”

“无妨。”时年折下了一束递到了他的面前,他的眼睛看不见,想必能听得见她这个举着东西递到他面前时候的气息变化和风声,果然他稳稳地接住了这一束花。

他刚要去摸荷包便被时年打断了动作,“不必了,不过是一枝而已。”

“那便多谢姑娘了。”少年低头嗅了嗅花束,花白如雪,这少年也是一身白衣金纹,看起来有种格外清贵之感。

他像是个双目如常的人一般继续走去,时年转头留心了一番他的动作,看他在这街道上安稳地走便也放下了心,然而她正打算折身继续逛逛,忽然看到一个从花车上跳下来的少女脚下一绊,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白衣公子毫不犹豫地抛开了手里的花,人如一道清风掠了出去。

以他的耳力显然并不会听不出那边的动静,所以他便出手了。

时年眼见着他袖如流云甩出,拂袖的轻盈并不影响这一下接住了那险些坠地的少女,又将她轻描淡写地扶稳了。

这一手流云飞袖实在漂亮,既接住了人,又只用的袖子并没用手扶住对方,只不过等他折回去找那束花的时候,花已经被路过的花车碾了过去,他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