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之时人也动了。

于这二人而言出手最合适的契机都是稍纵即逝,绝不是等着对手行动才做出反应。

长剑如虹,短刀刀气也分毫不让,在场的除了楚留香和薛笑人之外,几乎看不清这两人交手瞬息的动作。

中原一点红突然又不是很确定自己一度认为的师父的本事在薛衣人之上的论断,是否只是他对那个人的恐惧过了头。

因为当一柄剑足够快,快到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之时,所谓的花哨和实用都已经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更何况这样快的剑发作就已经并不那么容易,他还能出能停。

有那么一刹,薛衣人快若流星的剑直刺而来,却倏尔在空中紧急停下,楚留香还来不及赞叹他对剑的掌控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便看见那本应该在这剑势停顿间从剑尖之前划过去的飞刀流光,在银丝乱线的操纵下也突然换了个方向。

这驾驭着神针乱绣之法,让飞刀仿佛听凭她调令的活物的青衣少女,像是一道清风一般落在庭院之中的竹木一叶之上。

叶片如何能支撑她的重量,然而正在飞刀转向之时,她足尖一动,人已变向踏风而动,仿佛一片飘飞的竹叶,朝着薛衣人而来。

但她比竹叶要快上太多,三把飞刀的迂回萦结,与她此刻手中那把飞刀掀起的惊涛骇浪让人几乎以为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这二者并不违和。

她这惊世罕见的轻身功法助长着刀光炽火,在日光坠落消退的最后一刻,几乎化作了一道划开苍茫暮色的飞虹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