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 掷杯山庄好巧不巧地选在了一个最适合原随云发展的地方。

原随云怕是从此前海上销金窟的捣毁中吸取了教训后, 学会了如何让自己更好地伪装起来。

一旦事情有变, 所有的一切矛头都指向的是左轻侯而不是原随云他本人。

时年在又过了几天遇到左二爷的时候, 看到这位老父亲的脸上更多添了几分疲惫和老态,也不由地越发打定了主意,必须尽快解决原随云。

而对这样已经莫名其妙失败过一次的人来说,要想让他再次真正意义上自己出手, 或许要给够他甜头。

时年思考着如何让原随云认定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本,将所有的一切都展露出来, 不知觉间已经从掷杯山庄走出了三里地,走到了秀野桥上。

几日前因为左二爷来此,此地要比寻常时候热闹得多, 今日本应该只有些正常捕鱼为生的人在此地捕捞, 却与当日的情形有些相似。

因为这里今天也来了一位贵人。

时年站在桥上朝着远处望去, 那边的江河之中飘着一叶小舟, 站在船尾朝着河中张望的, 不是张三又是谁,而在船头,一道本没有让时年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红衣身影,在这秋色晴光中显得格外的瞩目。

“我说小姑奶奶,你突然跑过来说想吃鲈鱼脍也就算了,我都跟你说了左二爷近来因为左大小姐病重的消息,没这个心情招待你这个万福万寿园的贵客……”

“我明明说的是,我要为了奶奶的寿宴学鲈鱼脍怎么做,你这人的耳朵到底是怎么长的……”金灵芝叉着腰对着张三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