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哪里知道石观音在这片刻间居然还产生了如此多奇怪的想法揣测,甚至因为或许请她来的人正是为了将她送入陷阱之中而有了情绪上的波动。

她只知道,在石观音试图用自己奇诡的招式限制住飞刀的时候,却被她扬起的另外几把飞刀迫入了另一种窘境。

这身着宫装的绝色女子偏头沉腰,凌空后撤让自己从四把刀锋之间穿出,她的身法丝毫也不慢,只是时年近距离爆发的气劲还是将她的首饰碾碎在了当场,只剩下一头乌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

当她飞身落在秀野桥上之时,被周身真气引动的江水中,水浪破水而出,随着她长袖扰动,几乎形成了一片水波屏障。

但石观音并非要借助这东西的掩护退去。

她绝无可能就这样承认自己掉进了圈套,必须迫于时年的武功逃走。

在这水浪被推动迸溅袭来之时,日光映照出星点金光让人几乎无法看清背后是什么人的水花之后,两道水箭在石观音的掌中凝结成型,全无一点征兆地夹在水浪之中,对准了时年的胸口。

然而她快时年更快。

水波的缝隙里好像突然掠过了一道流风,阻滞尚未生效,两道飞袖发作的气劲已经打断了她这带毒的水箭。

刀光在日影之中化为一道更加梦幻也更加捉摸不定的幽光,萦折出让人捉摸不定下一刀要去往何处的幻象。

而执刀之人的脸在这刀光如雪中像是被完全模糊了,又好像刀光与人一样有种同样空灵的气质。

人与刀竟然分不清界限。

石观音完全想不通她到底是如何做到,在那一下收回了飞刀的同时,她的脚步要比任何人都快地已经做出进攻的姿态,手上的刀更不知道是刀成全了人还是人成全了刀,可毋庸置疑的是,这一刀已是天下罕见的让人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