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留下的痕迹还在从那顶无情的轿子顶上滚落下来,空气里的潮气混杂着九幽神君的那个棺材里逸散出的恶臭。

苏梦枕掩唇轻咳了两声,显然这并不是个叙旧的好地方。

时年却没着急走,她走到了泡泡的身边。

在她的额前留下了被红袖刀刀柄击打过的痕迹,也正是这一下让她昏厥了过去,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可九幽门下又有什么好人,尤其是这位以鼓声操纵药人的,明显在跟九幽神君配合作战上最有默契的小徒弟。

她伸手掐断了对方的脖子。

“她见到你的红袖刀了,不能留着。”

苏梦枕丝毫也不意外她的举动,他的目光在九幽神君那被切开的棺材盖上的几行潦草的指痕上掠过,一双当年雪中初见时候被时年觉得是雪中寒火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了然,“你想挑起蔡京和傅宗书之间的矛盾。”

“所以金风细雨楼一定不能出现在这次事情里。”时年语气笃定。“尤其是你。”

“傅宗书是蔡京当年被贬谪之时才被提拔到相爷位置上的,即使蔡京回京后官拜太师,与傅宗书明面上是共进退,齐作战,但这位相爷手下收拢的人可够五花八门的,想来是不太乐意做个傀儡的。”

当年的凌惊怖针对元十三限的下马威,将他推往了傅宗书的方向,现在她则要试试,戚少商手中的那个秘密,够不够让这两人为到底谁把持住这一份东西而打一架。

能让恶人自己乱起来的时候,何必费那么大的劲去做一些本可以省心的事情,这一贯都是时年的处事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