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清!”温柔猛地提高了音调,“我和小石头在上京城的路上去了毁诺城,见到了师兄你那个写信来给师父的时候说的左膀右臂时年姑娘。可惜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神通侯方应看,他以时年姑娘杀了傅宗书的人,需要有人扫尾,以及她现在失忆的状态可能与金风细雨楼内部有关为由,将人给请走了。”

“师兄,现在该怎么办?”

苏梦枕的神情一怔。

他当然不相信时年会突然另外选定个阵营加入。

方应看确实是个能人不假,可光凭这个理由还远不足以说服她。

尤其是在他从时年口中得知她来自另外的世界,更是有着不同的时间流速之后,他愈发确认了这一点。

与其说是金风细雨楼留住了她,不如说是七年前她想扬名京城的意愿与金风细雨楼的志业一拍即合,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方小侯爷所谓的掩盖证据让蔡京一党不能追究她击杀朝廷命官的过错,和所谓的金风细雨楼中可能有对她不利的人的说辞,对她来说跟个空话没什么差别。

所以他几乎在片刻间便已然意识到了,时年这突如其来地跟着方应看走了,恐怕是想要效仿当年卧底六分半堂的情况。

有些事情在她的判断之中,借助方应看的手来做,要比直接身处金风细雨楼中来做更为妥当。

正因为事发紧急,才来不及跟他知会一声。

他既然知道时年并不曾失忆,自然能在转瞬之间将事情想个通透,虽然在温柔看来,他此时的面色远不如她刚踏入天泉山见到久别重逢的师兄的时候要好,本是捂住胸口强忍着咳嗽的动作,也好像是某种大受打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