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颇为自得其乐一般,并没管如何解开这东西,而是从这已经不容易解开的绳结之中,抽出来了一根并未被锁在里面的小布条,露出了个让人看来有些惊心动魄的笑容。

方应看几乎要被这个过分纯粹的笑容所蛊惑,但他的第一反应是在米苍穹离开后走到了时年的背后。

他又做了一次试探。

人的背后,在他此刻手按在他腰间的血红色小剑的时候,起码有二十六处致命的位置可以被他在顷刻间发动的攻击中击中,可对方并没有提起任何警惕的情绪,就仿佛他只是站在她的背后,等着她将手里的东西玩腻了而已。

方应看的手指拨了拨剑上同样是血红色的剑穗,露出了个满意的神情。

等时年演完了这一出,顺理成章地收起手中的东西抬头的时候,正对上了方应看暗含目的,却足可以称得上是温和有礼的笑容。

他显然很知道自己要摆出一副什么样子,最能让人感觉到他这张脸的魅力。

“时年姑娘,”方应看突然开口道,“你方才应该听到我和米公公的对话了。”

他们两人的交谈中并未暴露出什么狼子野心,或者说并没有暴露出他们意图搅乱京城局势,将自己的跻身之路寄托在别人的水深火热之上的心态。

方应看自然也知道,纵然宫廷来的那位御医确诊了时年的失忆之中确实还伴随着一些别的症状,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已经是个傻子,他在言辞上也还是留了点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