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要能发挥出一次作用就已经足够了!

文雪岸摇了摇头,“这不能算是大礼,九天十地十九神针一筒当年进献了出去,按照我父亲的说法是随着权力帮的溃散而不知所踪,一筒在我父亲手里,他此番出门倘若带在了身上,那便应该落在了那位杀了他的人手中,如若没有,很有可能还在文府,或许在文随汉的手里,这并非是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文雪岸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不敢居功。”

文张的尸体还是方应看让人给布置成为劫匪所杀的样子的,他身上有没有那特殊的暗器,方应看比谁都清楚,显然那东西应该还在文府,大不了到时候让人去留意留意便是了。

他笑着摆了摆手,“不必计较这么多,那就没意思了。我听闻你在江湖上行走,为练成势剑而走访了许多门派,我倒是很想听听看。”

求学各大门派,却没学到一个在文雪岸看来能算是绝招的功夫,这才自创了势剑,这本不是什么对他而言值得称道的事情,现在在小侯爷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人觉得相当熨帖。

时年觉得,这两人相谈甚欢,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因为这两个家伙臭味相投。

方应看倒是注意到了时年看向这神魔飞针的时候有些奇怪的目光,他本想问问她是不是对这飞针有什么看法,却忽然看见了她从衣袖中取出了个与这机括很是相似的圆筒。

他才升起的一点怀疑又压了下去。

因为时年此刻毫无顾忌地看了看手中的圆筒,又看了看方应看手中的神魔飞针机括,像是在对比这两样东西之间的区别。

“这是?”方应看问道。

时年抖了抖这个圆筒,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显然已经是个空壳了。

“息城主捡到我的时候,我手里握着的就是这个东西,我对飞刀有印象,对它却没有什么使用方法上的印象,只隐约记得好像有人说过,它叫什么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我怀疑我当时就是被这个东西所伤的。”

她很自然地将这东西交到了方应看的手中,“你说过要帮我查查出事的原因的,他送的这个九天十地十九神针,会不会跟我手中的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有什么关系?”

方应看接了过去。

文雪岸送的东西里面还填着飞箭,他若非找死当然不会随便打开,可时年给的这个已经发射过了,他小心地拆开,看到的果然是一套极其巧妙的发射装置,只可惜少了里面的飞针。

他理所当然地想到了御医所说的,时年除了中了失忆的毒蛊之外,还中了一种被骤然打进体内的特殊奇毒,这才让她在失忆之外还表现得与失忆之前的机变敏锐有些不同。

七年前的她或许是没有今日的功夫,可她怎么说都是用飞刀的,寻常的暗器和毒针绝难在她身上得手。

与十九神针相似的什么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却未必不能做到!

这便全都解释得通了!

方应看面上的神情不变,心中却又浮现了几分快意。

没想到招揽文雪岸不仅得到了一筒神魔飞针,还得到了另外的一颗定心丸。

而且他意识到,这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上,他还有手脚可以做,让时年进一步绑在他这有桥集团的船上。

因为能与班杰明的技艺相抗衡的,只有可能出自妙手班家,这是天下的共识,偏偏班家的班门第一虎班搬办是上一任金风细雨楼楼主苏遮幕的至交好友,只是因为要回去发展班门,这才多年不见,但若非交情仍在,又岂会与金风细雨楼之间还有往来。

这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成为方应看已经认定的时年当年失踪的元凶,他不赶紧把这个锅甩到金风细雨楼的头上,进一步断绝苏梦枕将人带回去的希望,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天助我也!

——这大约就是方应看此时的想法。

文雪岸怎么可能没看到方应看的身边那个有着异乎寻常美貌的少女。

他本只是以为这是方应看的情人,毕竟他离开京城多年,如今因为父亲的死重新回来,事实上还不曾在京中几日,自然少听了些传闻。

可现在看到她递出来的东西,以及方应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明显比在看到自己到来的时候装也要装出来的喜悦真实得多的情绪波动,他猛然意识到对方绝无他第一眼看到的那么简单。

可时年显然没有跟他搭话的意思,在将那从峨眉山地宫中获得,本是想要找个工匠来制作一套透骨穿心针,现在却起到了个意外功效的东西给了方应看后,她便露出了一副对他们此后要说的东西没什么兴趣的模样,朝着方应看在神通侯府中给她准备的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