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看朝她看去,突然被打扰了休息,在她这张看起来空灵澄澈的脸上好像也看不出什么生气的情绪来。

但他并非没有见过她杀人,击杀黄金麟和文张的时候那种果断或许才更趋近于她的本性,那么他便得再往这一方身上甩点锅。

“抱歉,方才在想如何同姑娘说今日的事情。”

方应看将送达消息的字条折好放入了袖中,显然没有要给时年看的意思,“今夜宫中天子遇刺险些丧命,行刺的人借用了已死的九幽神君的名号,做出了鬼魂作祟的假象。”

“当今天子倘若丧命于鬼神,天家的尊严便也不复存在了,届时朝堂混乱,奸臣当道,恐怕会是天下的不幸。”

文雪岸板着个脸看不出表情,但时年总觉得他的腮帮子好像在隐隐发力,仿佛在隐忍着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出现什么波动。

大约是饶是他猜到方应看这沉默良久,便是要找个义正辞严的说法,也没想到他上来就会来这么一套说法。

时年也挺佩服对方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一串的。

要不是今晚的闹鬼之举是她干的,看方应看那张玉面朱唇,风流倜傥的脸,和他脸上镇定自若的神情,谁又会猜到他此时说的其实是假话。

时年决定配合他演下去。

她眨了眨眼睛,像是单纯好奇地问道:“奸臣是谁?”

“自然是蔡京傅宗书等人。”方应看回答道,“今夜的刺杀扮鬼事件恐怕就是他们所为,只是因为米公公是圣上的进侍,发现得早,这才没让他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