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甚至与他本身偏向阴寒的内功纠结在一处的沉疴如何愿意就这么被人卷带而去。

在这种本能的反抗中,他觉得像是有一把扎入胸口的尖刀将里面搅和得鲜血淋漓,比之直接将人劈开更有一种残酷的折磨。

他只能让自己岔开思绪想着她这七年间内功的长进实在是惊人。

他为了压制寒症,内功其实已经远比他对外呈现出的样子要强得多,时年却依然能以外来者的身份做到压制,这此刻从经脉中流窜而过的内劲中,除了炽烈之外,还带着一种大多内功功法并不会呈现出的坚韧感。

也正是这种特质,让它们足以在那里横冲直撞。

但当这股内劲几乎覆盖在他的心肺位置的时候,让他只去留意到这股内劲的特质,已经无法让他的神情保持住大抵还能归结进从容的状态了。

他只能看着她的那张脸。

这张脸现在因为正在施放内力,需要控制这本质上来说极具破坏力的内劲,只卷带出他体内淤结的寒气而不伤到他的身体本身,表现出一派面沉如水的样子。

那张尚且带有几分稚气的脸上,认真的神色已经压倒了她其他的表情,让人本能地愿意听从她的安排,也相信她确实能做到她此刻想做的事情。

要控制内力的走向,还是从树大夫的记载中详尽描述了何其复杂的症状,比之当日她救治铁化鹤那只能说是嫁衣神功异变而产生的走火入魔,难度何等提升了十倍。

但反正她也没打算一次就彻底完成,算来好歹也稍稍降低了些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