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刀势从纯粹直白转为了一团乱像。

乱到让杨无邪这个跟在苏梦枕身边多年,自己也学了几招袖里刀的人,都感觉到一种刀法的前后并无什么联系,仿佛只是随心所欲地将挥刀收刀的动作联系在一起的感觉。

这刀法令人看着目眩,甚至是觉得要辨清刀法中每一招便要耗尽心神,几乎到了反胃恶心的地步。

只有时年和接住刀招的关七清楚其中的奥妙。

几乎在同时,在场之人听到了另外的一声刀鸣。

乱红如惊梦的刀光从苏梦枕的手中发出,红袖刀的刀光却不是冲着关七而去,而是毫不犹豫地一刀劈向了屋顶。

上面有人!

红袖刀同样快得出奇,更在他身若飞鹤而起之时,这把绝艳的名刀以轻盈的姿态破开了这宴客之地的顶面,几乎在瞬息之间将这本应该厚实的屋面戳出了个缺漏。

那让人心神沉醉的红袖刀上,顷刻间在刀刃上染上了一层浓烈的绯红。

那不是刀本身的颜色,而是鲜血。

那个躲藏在二楼用笛声引来了关七,更是以一句小白姑娘在他们手里,引动了关七的杀气的人的血。

现在这个人的尸体已经落到了地上,看起来像是个干瘪老人的吹笛人脖颈上一道血红,手里的笛子也已经断裂成了两截。

但在那破漏的屋顶上还有人。

本应该是金风细雨楼为了保证此地典礼顺遂安全而安插在上面的人手,已经被人给替换掉了。

三把剑从被红袖刀斩出的裂隙之中朝着苏梦枕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