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咬着牙关做出了取舍。

左右手各抓着个人,这两人事关杨公宝藏,这是未必能拿到手的东西。

他腰间以防水油布包裹好的账簿上记载的却是要命的东西,这是明摆着的。

自然是后者要紧!这是他能实打实拿到的功绩。

他将左右手抓着的两人朝着时年的方向丢了过去,丝毫没发觉这两人已经悄然无声地解开了他连点对方十几处大穴的制约,他将人丢出去反而是救了自己,毕竟其中一人的手原本正擦着他那腰间的要害而过。

时年倒是没想到这人上来的见面礼居然是直接把手里的人丢了过来。

这两个浑身是水的少年被丢出水面,还以为是对方发觉了他们的意图,却发觉自己只是这黑衣人用来袭击那湖上仙子的挡箭牌而已。

至于为何是仙子——

他们从扬州一路冒险至今,虽见过云玉真的鸟渡术,更是将长生诀与飞鸟游鱼之态结合学会了着迥异于常人的轻功,却绝未见到过有人能毫无凭借着立足水上。

星月之下,那也是一张令人只觉神魂已不在人间的脸。

虽然这个仙子好像出手有点不大留情面,她袖如流云已将两人卷带而过,灌注了真气的飞袖在他们的周身大穴上再一次点过,比之方才的黑衣人还要奇诡的手段,让两人再一次成了木桩。

而他们从卷袖缝隙之中看出去,那得到了账簿的偷袭者,在黑面巾上一对细长阴狠的眼睛里藏匿着戾光,左右手的短剑又一次出手,来势汹汹的招式却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偏离了本该挥出的路径。

她不止是轻身功法极高,更是在瞬息之间以指尖发作的劲气击偏了那黑衣人的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