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看到宇文成都到了,宇文仕及也并未有要起身迎接的意思。

寇仲和徐子陵越发确信他们这个便宜师父的易容术并不简单。

宇文仕及这种在官场上混的人,察言观色本是他的拿手好戏了,却在这个时候也没能分辨出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宇文成都本人,而是一个伪装得极好的女人。

这不知道是用何种材质做的易/容面具,竟然传递出了时年想要让自己给宇文仕及看到的表情——

一种东西到手,任务完成的优越感。

“我听说你还在找那两个小子?他们两个从沈落雁和杜伏威的手里都能来一处跳崖死遁的花招,你要想抓得住他们,我看不是坐在这束平郡里喝个茶便能解决的吧?等你喝完茶,这两个都该过明年生日了。这两个小鬼虽然出身扬州市井,但……”

时年模仿着宇文成都的腔调冷笑道,止在一个“但”字,像是还有未尽之意。

寇仲觉得自己如果是宇文仕及非得因为这嘲讽的语气打回去。

可惜他再一想,宇文仕及打不过宇文成都,他就算是有火气也得先憋着。

要不是他现在的身份是宇文成都的侍从,总不能表现得太显眼,看到时年用宇文阀成员的壳子去膈应另一个,他早把这暗爽的情绪写在脸上了。

“怎么,你是要跟我换换任务?”宇文仕及的脸颊动了动,吐出了一句话。

“看来你的消息很滞后,那本账簿我已经到手了,微山湖那边,李阀的船一早就走了,想必是从东溟夫人那里收到了消息,急着回去禀告李渊那个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