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的指尖轻轻按着扇骨,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硬是被她做出了几分慵懒的魅力,随即缓缓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逗逗这小公主玩还挺有意思的。”

寇仲望了望天,决定更新一下对这位师父的认知。

她在表面上的不染凡尘可能只是她那恶趣味脾性的保护色。

也正在此时,一道箫音不知道从何处而来,飘荡在了整个宅院的上空。

几乎是在箫音响起的瞬间,整个宅邸中原本还在行走交谈的客人都在这一瞬间停下了动作,更是陷入了一片沉寂。

寇仲不是对音律精通之人,都能说得出来这箫声像是随性而为的曲调,在时而高亢如入云霄,时而又缥缈几不可闻至顿挫之状的变幻中,仿佛天地之间的呢喃,在倾诉着一段对谁而言都是独特的故事。

就连徐子陵走回来的脚步都下意识地放慢放轻了。

在这缕如泣如诉的箫声之中,他和寇仲二人在扬州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仿佛浮现在了眼前,但扬州城内春日棠梨满枝,跌落在树下的两个小混混脸上之时那种轻柔的触感,也随之涌现了上来。

他甚至没能感觉到自己手中的东西是什么时候被时年给抽走的。

更没能听到这第一道加入箫声之中的琴声。

就连沉浸在箫声之中的大儒王通都没能感觉到,这一缕插入进来的琴声与箫声之间有什么违和感。

时年师从朱藻与王怜花,这两人均是风雅之士,除了饱读诗书,武艺与杂学都未落下之外,在音律上更是能称得上一句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