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轩的脸色一片惨然,但对这个经历过无数波折的家伙来说,输掉这一场确实让他有种自己已经到了不中用年纪的错觉,却还不至于让他颓唐下去。

他咽下了一口血沫后,闭目再睁眼时候,已经是一派深沉。

“阁下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他开口冷硬。

虽然下一瞬他便已经无法保持住这种体面,因为时年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在了他的伤口上。

“邪王,该是什么时候就说什么样的话,比如说你现在固然让人觉得你是个人物,但可惜是促成这乱世而非终结这乱世的人物,我顶多觉得你很欠打,而不会觉得有必要给你什么排场。”

“至于我的目的……”

时年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我缺几个长得不丑的轿夫。”

石之轩冷笑了一声,时年这话在他听来实在是个没什么说服力的理由。

倘若只是缺轿夫,且不说这满大街都能找到雇佣的,她若肯换回女装打扮,这天下多的是人愿意向她献媚,别说只是抬轿子了,就算是想抬马车抬玉辇都没什么问题。

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时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倒地之人肩头的伤口旋即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自然是她看穿对方心思后一脚加重的结果。

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的青衣少女扯了扯唇角,“我说的可不是一般的轿子,是魔门两派六道圣君的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