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年此时已经站在了那琴声发出的地方,看着在她面前的凉亭中并未掩饰自己的踪迹的白衣少女。

如果说白清儿让人感觉到的是一种藏匿在秀雅温柔之下的诡艳,那么眼前这个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琴弦,将一个个跳跃的音符连缀成一种无序却动人曲调的少女,与白清儿有些相似,却可以称得上是一句气韵天成,又在灵动若神中反而透露出几分魔魅之态。

看到时年朝着她走来,她仿佛分毫未觉一般,不像是个到别人家里来弹琴的闯入之人,倒像是此地的主人,神态自若地继续弹奏这琴曲的尾音。

以时年的功力自然不会看不出来,这突然出现在此地的白衣少女有着远胜过白清儿的功力。

在她拨弄琴弦之时,呈现出一派悠闲自在的,也并非只是她那张让人色授魂与宛若林中仙子的面容,还有她裸露在外,随着琴曲起伏而微微晃动的玉足。

倘若换个人来做此等行为,多来那么几分烟火气便容易让此举落于媚俗,可在她做来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随心所欲。

尤其是在她这曲调零落却自有几分她个人风采的琴曲彻底止息的时候,她一手还压着琴弦,另一只手已经将琴横抱了过来,对着时年露出了个夜色幽微之中极具个人特色的笑容。

“我听闻公子极擅音律,不知道方才那一曲我有几处不合公子心意之处?”

她微微抬了抬那张俏丽的脸,谁若能忍心说出什么打击她的话,仿佛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举,那双浸润着几分月光的妙目中也全然看不出她找上门来还带着什么别的意图。

然而时年是什么人,她毫不犹豫地给出了个回答,“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