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边不负……公子夸我眼力好,自己自然也不差了,我厌恶他厌恶得厉害,谁让那老色鬼总是明面上对师父尊敬有加,暗地里却怀着觊觎之心,对我也时常态度轻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要我说公子这一刀实在漂亮。”

时年心头一震,却并没在表面上显露出分毫。

东溟夫人居然是祝玉妍的女儿,那便或许是她的姐姐了?

也无怪乎当日她窥探到的她与女儿的对话中,在提到祝玉妍那不争气的女儿,在比斗前夕跑了,会用这样奇怪的语气。

但再一想单婉晶与边不负之间的长相相似,她忽然有些让她觉得对东溟夫人来说极有可能是旧日疮疤的猜测。

她眼神一沉,顿觉让边不负死得太过痛快了些,但婠婠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试图让她回神后,时年又相当自然地展露出了个看似没甚异常的笑容。

“我问完了,边不负之死倘若阴癸派中还有人需要我给个交代——”

“不必,师父说了,边不负没尊奉她的命令贸然出手,属实是死了也白死,”婠婠打断了她的话,“至于阴癸派的其他人,不日之内也会抵达襄阳觐见圣君。可惜我要去侯希白那家伙往竟陵走一趟,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圣君威慑魔门八方来客,到那时候,可不能说婠婠不来祝贺。”

她说完这话便仿佛一片飘羽一般从窗口跃了出去,这赤足白纱在月光之中形成一种朦胧之美来。

也不知道婠婠的性情中是否有祝玉妍的投影,能将徒弟教成这样,实在是让时年对祝玉妍也多生出了些好奇。

以及,她同样好奇,到底她的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