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真气封锁的区域,随着时年掌风所致被打破,刹那间在两人身周的落雪,都好像被这凌空交手的两招震荡起的热浪所扑灭,形成了一片清朗明净的地界。

但这只是表象而已。

那只纤细的手掌与毕玄的拳风只差寸许之时,一股甚至比之方才出掌之时还要更加凶戾的气劲从她的掌心迸发,若非到了毕玄的境界,他恐怕会错漏对方掌中在此刻虽不分明却也可见的微妙扭曲。

这一掌绝不寻常!

嫁衣神功与炎阳真气到底谁在烈性上更胜一筹,若非生死相斗,毕玄也无法做出个判断。

可她这一掌卷挟破空之势,还近乎带着字面意思的破空,让毕玄那张看起来只懂得冲锋破阵的脸上,也多出了几分惊骇。

他猛地收招折身而回。

很难想象这具精悍的身体能在此时发挥出不弱的柔韧性,他收拳、腾身、踏空而回,落在了他来时方向的白石广场边缘。

于是在这一招的吃瘪过后,他还依然保存着几分武道大宗师的体面。

“好一个中原武林后辈,怎么我与宋阀主交手,现在竟然要小辈先出招了?”

毕玄的脸色变化在那张古铜色肤色的面容上看不出太多的端倪,但比起他刚才谴责净念禅院给他来了个下马威时候不服输的语调,现在他显然收敛了不少。

“你刚才不还当他是个不认识的小白脸?现在倒是宋阀主的叫上了。”时年抱胸而立,用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着这位突厥武尊,“那么想必阁下是时而认得人时而不认得人了,不知道你现在认不认得我?”

毕玄的回应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魔门圣君好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