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他一个人的话恐怕还没有此等效果,但谁让, 在洛阳势力根深蒂固的还有一位化名为荣凤祥的妖道辟尘。

能让白道吃瘪,让魔门势力占据上风,绝对是他喜闻乐见的事情。

“慈航静斋此次可以说是敢怒而不敢言了。”时年伏在船杆扶手上, 宇文阀近日所做之事可以说是天怒人怨, 她也不打算耽搁这趟彭城之行。

“我本以为你是打算带我一道看看此地的风土人情。”苏梦枕开口道。

不过他也不奇怪她的选择,她的武道本就不是走的无情道, 人间世情的体验都对她来说是一笔笔珍贵的财富。

在这一点上,两人其实是很相似的。

而时年更不能将这个世界当做是一个随时可以加入又随时可以离去的世界, 她的生身父母和在此地认识的朋友都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一份子, 所以她必须抢先一步扼断宇文阀在弑杀隋帝后的疯狂举动。

“但是我看你好像也没有不开心。”时年侧过头去看身边的苏梦枕。

大江之上的朔风, 在这几日的冬雪停歇后依然冷得出奇, 他拥着一身偏浅色的厚氅,看起来又与以往的冬日模样不大一样。

被风吹动的鬓边碎发衬得那张脸还有几分苍白,却自有一种运筹在握的沉稳,将这种来不及从脸上消退的清瘦给镇压了下去。

在看向身边的姑娘的时候,他的唇角带着一缕并不需要掩饰的笑意。

“因为我与阿年一样,惟愿见到天下海清河晏,四海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