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年也丝毫没有对她留手的意思。

刀光化作的泼天急雨之中,纤细的无剑之剑便有如是一抹风雨之中随时会倾覆的小舟,下一瞬便一寸寸地断裂了开来。

雨中卷起的激浪狂风将她与文雪岸一般掀飞了出去。

在落地的刹那,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已经发生了移位,咳出了一口淤血。

而当她抬眸看向那个出招诡异而气势惊人的青衣少女的时候,她却已经如同一个背后灵一般退到了苏梦枕的身后,现在架在白愁飞脖子上的刀,不是那把缥碧之色的刀,而是——

苏梦枕的红袖刀。

白愁飞几日前还问过,苏梦枕的身体如何。

因为他确实怕这个能靠着内力压制住这随时可以夺命的伤势病情的人,他在倾尽全力发作那一刀的时候,身体内的病灶症结都是可以不管不顾的,而那一刀也可以足够要了他的性命。

所以他才先要正义之名,而后要有足够的党羽,就算如此他也不放心,他买通了不想再当只给苏梦枕煎药,自称是个苏梦枕的药罐子的苏铁梁,在连他的退路都摸索清楚后,他才选择动手。

但现在红袖刀确实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也确实是以一种诡快的刀招路数破掉了他的惊神指。

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苏梦枕,一点儿也不像是拼尽了全力才出了那一刀的样子,反而依然神色沉静。

诡丽八尺门的十三点奇毒原本已经在他的眼白上浮现出的十一点,现在完全看不出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