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话骤然让林夫子想起,这雌儿家官人,可不是那三寸丁古树皮,而是景阳冈打得了白睛吊额大虫的武松武都头。可话既已说出,林夫子想乔家奴仆不知多少,如何奈不得一个武松?

于是挺着摇杆,墨竹扇子摇得越发荡漾,林夫子道:“某是不怕的,管他何人也?大可试试。”

“晓得了,我自会思量,”金莲不耐烦应付他了,没得像看个傻子,便随意敷衍几句。

“娘子思量何事?”冷不防武松低沉嗓音从帘子外传来,紧接着金莲猛然瞧见林夫子身子抖如筛糠,袍角如过境烈风招摇。

“小娘子,林某吃喝足了,先行一步,”不等金莲说话,林夫子撩起袍子,越过武松,去了。

金莲不知武松听到多少,也不甚在意,问道:“如何?县太爷可答应休沐?”

武松一双虎目盯着林夫子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回道:“应了,且说让我伤养好再去当值。”

金莲想着伤筋动骨的,少不得一二月时日,往阳谷县去是够够的。

只往老家去前,武松却和金莲说了另外一事。

“成亲?”金莲喃喃道。这等事对金莲来说已然不陌生,可前世今生头一回,这成亲对象是武松,一时间着实有些楞在当场。

武松道:“你已是我武松娘子,此番归家拜祭,你须得有个名头,莫不然你以何种身份上香与二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