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道:“哪个动手打人,忒狠了些,若是闹出人命,少不得县太爷管管。”

说话间便要往小巷过去,却被金莲将将拉住。

金莲道:“好歹略等等,且先住脚,若是寻仇恩怨,你我二人必是不能插手,免得带累了。”

此话不假,他们一个少女嫩妇,另一个却是三寸丁式儿,贼人若高头猛汉,到底是他们吃亏。

武大想着也是,正拉着金莲要走,便听到小巷那声音委实熟悉,不是武松是谁。

此时,林夫子已然鼻青脸肿,自是让武松堵着门路一顿拳头好吃,绸布衣衫皱巴巴咸干菜样儿,发髻凌乱,青衿早滚入臭水沟里头,脏兮兮一身,好不可怜可叹。

林夫子怒道:“武二!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打我!我可说了,你须得立马磕头,不然某一定要你好看!”

武松揉了揉手腕,往日不甚有表情的脸,如今已然是当年棒杀人的模样。

“为何打你,你不知?”武松一拳头又揍在林夫子脸上,那张颇为白净的面皮,确实破了相。

武松又道:“成日家里往铺子里去,探头勾脑瞧谁?指望我不知道?今日不吃一阵拳脚,当武松死的?”

林夫子不成想,自个儿小心思让人捉了透彻,嘴硬反驳:“你休要胡说,你那铺子迎来送往,哪个瞧谁了?我关顾你生意还,且被你打?是何道理?我乃乔大户家先生,你若是动了我,他可不放过你!”

见武松不在言语,以为他怕了,越发得意起来,道:“那潘氏使女出身罢,吹拉弹唱与姐儿无异,在张大户家与主家有了首尾,如今我不过是瞧她几分薄色,多看两眼,就怒了?岂知当日西门大官人如何逗弄她,小脚怕是让大官人瞧过了吧,如今又扮起贤德来?好没意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