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见事蹊跷,拱手道:“不知董大哥深夜前来,端的是何事?”

董方念武松往日素来行事磊落,一招手,其他捕役便收了器械。

往前走几步,到武松跟前,董方沉声道:“武都头,却是对不住了,我等奉了县太爷的命,要拿你回衙门审问。”

说罢,便有两衙役前来要拘武松。

武松抬手,瞧了一圈在场众人,果真都是往日与他一道在县衙行事的捕快衙役,略一琢磨,便猜到白日在裘家那事。

“且等等,”武松看向董方,道:“劳烦董家哥哥告知,裘仁如何了?”

董方摆摆手,俩衙役往后略退了,低声道:“你既已知情由,看在往日咱吃酒同事份上,不妨把话与你说了。”

武松直直看他,董方才道:“裘仁……死了。”

“死了?”武松大惊。

董方点头,随即把武松如何打了裘仁,裘仁如何受伤,如何请医问药如何一命呜呼没了,都据实以告。

原来武松在裘府门前收拾裘仁并一班奴仆,那些个奴仆成日跑腿做活,应对武松拳脚勉强受得,只受伤吃药,养养便好了,只裘仁这厮往日烟花柳巷游走,玩奴狎婢,亏败了身子,哪里受得住武松捶打,内伤重了,不过半夜功夫,两眼一番没了。

裘大户只这一子,往日里爱惜得眼珠子似的,主母严氏更是哭成入死人,恨不得跟儿子一并去那阴曹地府才好,随后捉拿跟班随从问了,才知晓有武松这一遭。

裘大户不顾深夜寒冷,写了帖子往县衙告去,索性裘大户往日没少往县老太爷跟前照脸安排,银子花得如流水般,今夜行事才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