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再求告无益的,快回家准备银两,武二这事定下来,少不得要费钱周转,”文师爷道。

金莲哭的眼儿红红,暗恨世道不公,好人当贼坏人当道,倒不如反了这青天白日。

念头甫一出,登时把她吓一跳,转念便想过来,她一小妇人,又能若何罢。

金莲道:“难道没一点指望?”

文师爷摇头,回身走了,往日情分都在这处交待。

两日时间,金莲武大奔走筹钱,打算花银子打点,奈何没一点门路,眼睁睁看着武二被问了责,下脊杖五十,刺配两千里充军琼州,文书到日,即可施行。

当夜里,知县从牢里提了武松,当堂读文书,再令人替武松把长枷带上,差了两个防送公人,领了武松往走琼州大道。

武松与俩公人到往本家,那些银两只做路上盘费,等到家门,却听邻人说起金莲等早已典卖家活物什,不知往何处去,不明就里的,只当金莲贪慕虚荣,见二郎遭难,这就走了,连带骂武大不认自家兄弟,浑个没影儿。

武松却不信,又没得武大金莲言语,却不知该如何,街坊邻舍知武二是赤诚汉子,不幸遭了此难,都拿出银两与他,更有送酒送肉的,武松只得随意捡了包袱,离了本家往琼州去了。

夜色昏暗,一头高头大马驮着柳木打的车,静静停在官道旁,不时甩尾喷鼻,马蹄焦躁。

却说金莲三人早等在城门外,若是识得的必定惊异,金莲竟是在这处,却不知往哪里?

金莲不时掀开帘子,频频看向城门口,一旁迎儿垂首不言,只两手紧拽衣角,略看出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