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盏茶功夫,武松瞧见一辆牛车从山路赶来,牛车上坐着老者并一小娃娃,年约五十,一身皮子枯瘦黑黢,是常年劳作的农家老汉,那娃娃只五六岁,手里正拿着狗尾巴草玩耍。

“爷爷!那有人!”小娃儿眼尖,先看到人忙高声叫起来。

老汉甩手一巴掌拍他脑袋,骂道:“少做鬼弄乱的,谁知甚么人来,要命不要!且不理会,快离了这地儿。”

说着就要赶着越过去,老汉正是看着道上那两人穿一身官皮,又是人来稀少的山路,不想惹事,只消快走。

“想走?怕是不成哩!”不知何时,从旁跑出两人,直直拦住那牛车,两双眼打量祖孙两。

“二娘,恁个老肉不耐嚼,勉强做个老黄牛肉卖也罢,就是这小的细皮嫩肉,可吃的很,”张青两手叉腰,多上覆孙二娘。

孙二娘笑道:“可好可不好,连着俩汉子一并带回去,不就晓得了?”

这二人本就没走多远,药是他们下的,估摸着时辰再往回找来,就他们所想,此时武松怕是已在几十里外,哪里能管得他们杀个回马枪,动了这哥俩。

却不成想,武松等的就是他夫妻二人。

张青斜刺里牵出骡马来,正要收起刀落结果俩人,好带回家去,孙二娘更要把车上祖孙俩一并绑了。

“住手!”

武松大喝一声,直把孙二娘张青唬了一跳。

转身瞧见,早就没影儿的武松,直辣辣站在树底下,似笑非笑看着他们,两口子没来由心里直突突。

真是要了个命,终日打雁,不成想今日被雁啄了眼。

“武都头,你是何意?”孙二娘装傻道。

武松一步步行来,此时他已换了赶紧衣衫,又吃饱喝足,端的是仪表堂堂,威风凌凌,气势登时把两人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