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没有权力知道这些吗?”她的未婚夫躺在抢救室,生死一线,她没有权力知道吗?

“以你当时的精神状态,能承受希望过后再失望的压力吗?”

她哑然无言。

她知道的,在那一年,不论她装的有多么的正常,实际上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办公室,连自己怎么走进电梯的都不清楚。

松田阵平一直守在电梯门口,见她神思不属的从里面走出来,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扣住她的手腕拉着人就走。

她也不挣扎,跟在后面,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警视厅附近有座小公园,来这边的人很少,很适合谈话。

“你都知道了?”确定这附近不会有人过来,他停住脚步,钴蓝色的眼瞳里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阳光从斑驳的树影里细碎的洒了下来,留下一片片亮光,夏蝉藏在茂密的绿叶里“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吵得人心烦意乱。

她的眼睛落在青年脸侧的疤痕上,仿佛被火灼伤了一眼,刺的生痛,却始终不肯挪开。

“痛吗?”她轻轻抚摸着凹凸不平的疤面,白嫩的指尖像是感受到了火焰的温度,她无法想象他是如何死里逃生,又如何一个人在病床上寂寞的躺了三年的。

松田阵平垂眸注视着她,蓝色的眼眸如同一片温暖的海水:“不痛。”

这话也不是骗人,当时他完全是昏睡的状态,根本没有意识,也就无所谓感觉痛不痛。

在最后那三秒钟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全部都和她有关,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三秒钟的时间可以那么长也可以那么短。

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在最后一刻,他突然想到,她已经失去了研二,再失去自己,她该怎么办呢?

这股不甘心促使他产生了强烈的求生欲,借着爆炸的冲击力爬上了另一个座舱,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