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温让他坐下解释说道:“这却也是有缘故的,岭南五经管地处偏僻且部族众多,十分不好管理,比如说这北带县,鱼龙混杂,各个部族都有,偏偏汉人没有几个,这种情况下派个汉官过来别说管理,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

骆时行坐在竹凳上双手托腮问道:“所以他们选的都是本地人?”

魏思温摇头:“不是选的,而是世袭,现任县令的父亲就是上一任县令。”

骆时行震惊:“家传啊?”

魏思温无奈:“不家传也没用,整个北带县只有这一家通晓汉字汉语,不让他们来谁来呢?”

骆时行点点头:“既然县令派来了,那其他官员可以朝廷选派出来辅佐啊。”

魏思温低声说道:“派了人来总是呆不长,不是辞官就是埋骨他乡,这里的人多少有些排斥汉人的。”

骆时行一听十分紧张:“那我们……”

魏思温按住他的肩膀说道:“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有些心理准备,这里的人或许并不友好,但也不必担心,他们排斥的是派过来的官员。”

骆时行恍然大悟,朝廷派过来的官员可能跟他们争权,或者是对他们抱有不太好的目的,但是他们两个是被流放过来的,根本不会跟县令一系产生什么矛盾,反而县令免除了他们的苦役相当于施恩,他们怕是感激还来不及。

这样一想他倒也稳定了下来,又问道:“那他要文书做什么?”

“朝廷日前派了新的安南节度使,这位节度使本来就出身岭南,对这里十分熟悉,手下兵马也很强壮,似乎有些不满如今安南如同一盘散沙的状态,正在开始梳理各地的情况,这就需要县令将人口土地上报,北带县令之前报上去的都打了回来,再不报上去,怕是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