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时行一想也是,他的确不怕得罪刘延祐。

于是他收拾收拾就去拜访刘延祐了。

此时刘延祐正生气,加税这种事情,百姓多少都是会反抗的,未必是造反,但表达抗议肯定会。

尤其是岭南民风彪悍,跟刘延祐带来的军士都产生了冲突。

此时冯子猷正在劝说刘延祐别跟百姓一般见识,骆时行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冯子猷在说话。

他脚步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冯子猷名为劝慰实为拱火。

话里话外不离此地百姓不好管束,让刘延祐退一步。

问题是刘延祐一贯性格强硬,当初六品以下的官员说杀就杀,当时没人劝他吗?不可能啊。

如今冯子猷这么劝只会让刘延祐更加生气。

骆时行也很生气,刘延祐脾气一上来,冲动行事的话,他想要劝说就更难了啊。

是以他进去之后无视冯子猷的笑脸,板着一张脸对刘延祐行礼。

刘延祐见到骆时行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说道:“无咎来了?坐吧,可是为了加税一事而来?”

骆时行坐下之后拱手说道:“正是,如今府城粮仓空虚,下官十分清楚,只是如今百姓手里也没有余粮,春耕似乎也给耽误了,在加上今年天旱,若是调租的话,只怕百姓要过不下去的,还请使君三思。”

刘延祐皱了皱眉,若是别人说他肯定已经大声斥责,不过他对骆时行的印象很好,再加上骆时行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此时便说道:“你还小,不懂,我来之时已经跟朝廷立下了军令状,必然要在交州有一番作为,可若是连粮食都需要朝廷赈济,那还要我做什么?更何况,这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很是复杂,如今这种情况也是百姓自作自受,朝廷甚至不会给救济,若是不调租,万一再发生什么事情,府库可是什么都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