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到她会这么做。就连通过针孔摄像头观察局势的安室透都怔了一瞬。

黑发少女压下琴酒紧绷的左臂,轻而易举地用巧劲将枪支顺到手里,顺势晃了晃对方漆黑的大衣,拖长了声音:“琴酒,我好困——”

银发男人墨绿色的眼瞳冷得彻骨。

竹叶青握住他的手,微微偏头:“不可以离开吗?”

“……”

琴酒收回枪,冷淡道:“走吧。”

基安蒂不满:“哈?我可是一个人头都没有收到!”

可琴酒没有发话,她也不敢贸然开枪,毕竟竹叶青被公安带走也有她狙击手的一份责任,本来回组织就要领罚,更不敢在此时置喙琴酒的决定。

“公、公安不只这些人……”科恩缓缓说:“他们还有很多人在暗处……我们的任务是掩护竹叶青安全离开……没必要打起来。”

虽说如果在平时,打起来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我们不打,就不怕公安那群老鼠偷袭吗?!”基安蒂烦躁地说。

可直到琴酒和竹叶青来到直升机旁,公安也没有动手,双方仿佛都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在谨慎地逐步退场。

在登上直升机的前一刻,黑发少女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公安一方。

月亮从厚重的云层中露出了些许,银色的胸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戴着黑手套的手微微提起裙摆,一脚后撤些许,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

银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材质上好的墨绿色裙摆在夜风中荡开,蛇尾般的长辫垂下,全身上下无一不危险而神秘。

她松开手,裙摆立刻随风扬起,仿佛黑暗中惊鸿一现的狩猎者,在阴影明暗处伺机而动。

“新年快乐,警官先生。”

“那么,五年后再见啦。”

她笑着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