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凛冽的风把窗户吹得烈烈作响,室内炭盆烧得噼里啪啦,胤祚和黛玉只穿着夹袄也丝毫不觉得冷。

胤祚一边漫不经心地照着窗边炕桌上摆着的红梅插瓶画画,一边回答黛玉的问题:“实验室那边有传教士照看着,我偶尔去瞧瞧就成;宫里和栖流所的病患有教习厅和军医学院的学生看诊,我偶尔不去也没事;功课上有你,就更不用我操心了。所以倒也忙得过来。”

黛玉松了口气,她只怕胤祚忙不过来,倒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

她笑道:“既如此我会尽快把文章写好了,你好拿去交差。”

“不必着急,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按你的进度来就行,免得倒把先生们惯坏了。”

黛玉白了胤祚一眼:“哪有你这么说先生的?”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知道他们多喜欢你的文章,我不去尚书房他们还要催着呢,我要是再积极一点,只怕就更要不得安宁了。也就是我一直压着进度,他们才没有拼命骚扰你和我,但要提前交功课,你信不信他们转眼就会布置更多功课下来?”

胤祚说着就仿佛想到那个惨状,不由打了个哆嗦。

黛玉想了想道:“那也不错,我倒挺喜欢做你的功课,受益匪浅呢。”

“我的小祖宗,你先消停些吧,如今还有别的事呢,回头再给累病了!”

黛玉抿唇笑了笑,就听胤祚问:“你画得如何了?”

“画了大约有一半,剩下的再有三两日就能画完了。”

黛玉把已经画好的稿子给胤祚看,胤祚于是便凑上前来瞧,笑道:“不少了,这报纸和从前印书发行不同,报纸版面有限,一次登不了多少,少不得做连载的,时间多的是,你只慢慢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