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听着点头:“这回回来就不走了吧?”

“这个不知道呢,父亲和外孙女都不敢揣测圣意。”黛玉道。

贾母点了点她额头:“傻孩子,这事还要看女婿的心思,若他想留在京城,早早找门路说情才是,如今六贝勒正得圣意,女婿若能得他美言几句,想来是有用的。”

黛玉才不肯承认这话,只叹道:“一则父亲端方,只怕不会愿意;二则……说出来外祖母只怕不信,父亲和六贝勒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否则也不会在江南一待便是这么多年了。”

先说清楚了,她和父亲在六贝勒面前说不上话,免得贾母提出什么要求她满足不了,人家倒要回过头来怪她。

贾母便有些沉吟,薛姨妈见她迟迟说不到重点,心知此事难堪,贾母搁不下面子,只自己起身对黛玉福了福。

黛玉吓了一跳,连忙躲开回礼:“姨妈这是做什么?”

薛姨妈说:“原是我想求求姑娘,替我生的那个孽障说说情。”

黛玉假作不知:“薛大哥怎么了?”

薛姨妈张了张嘴,眼泪便滚了下来:“原是那孽障不懂事,在茶楼里和朋友玩闹过了头,不小心冲撞了六贝勒。他也受了教训了,被折了胳膊送回来,如今也是后悔不迭。这原是他该受的,只不知六贝勒是否还生气,若因为那孽障的过失倒叫六贝勒不爽快,岂非是我们的过失?”

贾母叹气道:“小孩子家家玩闹罢了,闹大了总是不好,这原也是替六贝勒名声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