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委屈姑娘了!”莺儿气道,“都怪那些宾客,大婚的日子把新郎灌醉,谁家有这样的规矩?传出去不成笑话了!真是一点分寸也没有!宝二……爷也是,自己的酒量不知道么,不能喝还不能躲么……”

她小嘴叭叭叭,一句接一句,都是替宝钗不平的话。这话原也有道理,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忍受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这种事,哪怕原因是新郎喝醉了,日后也少不得被人笑话。

但宝钗只是怒了一下,很快就收拾好情绪和表情,淡淡阻止莺儿:“行了,你真以为宝玉不回来是因为喝醉了?”

“不、不是吗?”莺儿眨眨眼,然后瞪大了眼,“难道其中另有隐情?是不是爷遇到什么事给绊住了?”

宝钗没答这个话,只是垂下眼睑道:“替我卸妆吧。”

莺儿想着宝钗的话,飞快替宝玉找了好几个不能来的理由,欢欢喜喜伺候宝钗洗漱。

宝钗看了她一眼:“……”

另一边,袭人匆匆回了前院客房,却见据说醉得不省人事,与柱子不离不弃的人正坐在床头发呆,室内光线不好,他一身大红色喜袍,猛地一瞧还怪瘆人。

袭人叹了一声:“二奶奶那边我哄过去了,你以后可别叫我做这种事了,再不能帮你的!我又不会扯谎,二奶奶又聪明,方才可吓死我了。”

“没惊动老爷、太太和老太太吧?”宝玉问。

“没有,老爷、太太和老太太都睡熟了,谁也不知道,”袭人道,“不过这事瞒是瞒不住的,明儿他们知道了,可不会轻饶了你!”

宝玉漫不经心道:“姐姐不是想好了说辞吗,明儿再说一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