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求生是人的本能，如果是我，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说这话的时候，李泰绒竟然轻轻笑了笑，不知道是在宽慰她，还是在宽慰自己。

他的头发又染回了黑色，发帘微微垂在眼前，脆弱得像一只被人丢弃在路边的猫咪。

明明眸子早已湿漉漉的，还要轻唤两声让主人放心。

“泰绒……”

裴幼荔愈发愧疚。

她想说“我们就算是分手了”，但感情和理智同时撕扯着大脑，吐出一个字都无比艰难。

“你还喜欢我吗？”李泰绒突然问。

裴幼荔撒不了谎，只难堪地点了点头。

明明给不了多余的承诺，她却还说喜欢他，像个渣女。

“其他人也喜欢？”

裴幼荔僵住，没再给反应。

“我明白了。”

李泰绒站起身，手指扶在桌边，撑住略显单薄的身体。

“幼荔，我会等你。”

“等你能做出选择的那一天。”

“所以不要跟我说分手，即使我们现在已经分了，也不要跟我说这两个字。”

他的声音很轻，但足够她听清楚。

自上而下的视线，不像是压制，更像是乞求。

第二个是边泊贤。

这段时间冒出来的情敌，和裴幼荔的反常态度，他早就猜出了七七八八。

“我真的答应过李泰绒不碰你吗？”边泊贤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裴幼荔在脑子里搜寻着记忆：“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