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酸菜记得他年轻时不是这样的,小时候,这是个严厉又慈爱的父亲,她在他脖子上骑过大马,缠着他做甜腻的糕点,这个人也常常为她的顽劣无奈地笑。

后来他的女儿忽然一日成了他的杀女仇人,他一面恨自己无能保护不了幼女,一面恐妻子伤心又一个人吞下了所有的痛苦和仇恨。

酸菜最终道:“对不起。”

墨蓼沉默了片刻,眼中酝起风暴又无声地消失了:“……不要告诉你妈妈。”

酸菜知道,这已经是墨蓼能做到的极限了。

这终究不是她真正的父亲,她虽然很怀念年幼时和父亲相处的时光,但那终究是从最无辜的墨禾那里偷来的。

吃了晚饭,墨林吵着要出去放鞭炮,墨家在山上,位置偏远,远离人烟,外面零下四十度,不是闹着玩的,好在大家都是异能行者,倒也能扛得住。

但酸菜还是不放心,跟着墨林出去了,看着墨林一手一个提溜筋在雪地里乱跑,火花噼里啪啦,被雪地映得越发明亮。

灸舞隔了一会儿才出来,显然是留在里面和墨家两位长辈说了些什么,酸菜没问,既然灸舞不说,大概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毕竟灸舞不只是灸舞,更是盟主。

灸舞一出来就唏唏地吸气,冻得搓手,问酸菜:“你就是这样追我的?”他打小在热带亚热带地区长大,何曾受过这种冻。

灸舞说追他,是之前有别的人问起他俩的关系。

酸菜立刻道:“我们在谈恋爱啊!”

灸舞嗤笑:“谁要和你谈恋爱?”

“我喜欢你,你不是也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