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势拉下袖子,道:“嗯,都听叔叔的。”

武松走了,我归家去,潘氏依旧在骂,好在有我爹爹在前头,要骂也是他顶着。

爹爹的确没早出晚归,听了叔叔的话,只定时回家。

潘氏终于在后日午间缝补好衣裳,打发我拿去张家绸缎铺,别忘了兑那二两银子。

我去了又回,怀里揣了银子,从小到大,我还未曾拿过恁多银子,属实舍不得放下,便在王婆茶摊前,久留了一会子,恰恰让我看到那一幕。

潘氏一根竹竿放帘子,那竹竿恰打在那人头上,姻缘就是这么巧合,该遇上的,终是会遇上。

潘氏望着楼下经过的西门大官人,两人眉眼觑看,一个风流潇洒,一个妖娆美人。

要我说,那西门庆属实没我叔叔威武雄壮,不过脸长得好看罢了,哪怕是身材物事,也比不得我叔叔。

两人看了半日,端得郎有情妾有意,王婆子在那笑话,我怕潘氏瞧见我,立马往从王婆茶摊后院走,穿过后门回家去。

我自不耐打听他姣婆遇着脂粉客,只做我的活计,好半日功夫,潘氏才回得家来,眼见心情很好,脸颊带笑。

见我在灶下生火做饭,不等她说话,我识趣地把二两银子双手捧到她跟前。

我道:“娘,这二两银子,你数数。”

潘氏接过银子,来回数了数次,道:“二两银子不多不少,算你有眼见不敢偷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