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被姚家兄弟打击得快灰飞烟灭的信心,顿时又回来了。

三日五日的,我时常练练手,久了,厨下功夫也得了七八成。

只听苗秀秀又道:“不是我说,你现在要是去府里当差,也使得。”

一说还真就上来,两手一拍:“对啊,我怎的忘了,你不如去试试?李嬷嬷反正认得你,也吃过你手艺,她准同意。”

我笑道:“你这狗才!惯爱乱说,你在里头久了,难道看不出甚么来?”

一个清河县,左右不就点大的地方,能找多少好的?

可陆府呢,从来不少贵重吃食,隔着十天八个月,更有不少东京那边的东西,看那煊赫气派就知晓,陆府本家在京中绝不简单。

我想起那回与姚大娘头回来,姚大娘悄与我说陆府怕是与京中蔡家有些渊源。

那可是蔡家,当朝蔡太师府邸,但凡扯上一星半点,那也是上辈子烧高香,祖坟冒青烟,我一个孤女,如何攀上恁个要命的府邸,还是管吃食的,那可万万不行。

我直打断秀秀,说是不去,只想安稳过日子。

若是上辈子我早学这身厨艺,恐怕也不至于轻易就折在后宅里头。

微风凉爽,树底下阴凉,我从袖口摸出瓶子,浅浅喝了口蔷薇花水,想着陆府那唯一的主子少爷,跟蔡府到底有甚么干系。

我道:“秀秀,一直没问,你在你家少爷跟前多早晚,可见过他模样没有?跟我说说,他模样,好看不好看?”

苗秀秀一顿,鹿儿眼却不敢看我,讪笑道:“却还好罢。”

我道:“怎么个还好法儿?比街后巷紫竹馆的小倌如何?我晓得,你都贴身伺候,肯定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