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笑笑,正要走,那厮开口了:“把鹿肉放卷棚里,再烫一壶金华酒来,往厨房捡两碟细果子。”

秀秀忙应了声,放下鹿肉罐子,又垫着脚倚着海棠窗,把食盒还我,还不忘叮嘱快些离开。

我真就不走了,没看着陆小郎君真容,那不是一大憾事?

我瞧着大石头脚下掉的面具,笑了。

那厮要捡起来,必然要转出来,一来一回,我一准能瞧见他,是否比馆子里的小倌更好看些。

秀秀一走,我叠着腿且坐在那儿,没多会儿,果真见一席软烟色打石头后头出来,陆辰卿背着手,浅浅走到围墙根前,抬首看我。

我坐墙头上,他站墙头下。

隐约见我仿若看到烟雨蒙蒙天气,青山翠柏,拢着淡淡疏离的雾气,少了人间烟火气,更多是神仙人物。

这人,不一般。

陆辰卿冷眼看我,良久才道:“真丑。”

我丑?

我放下脚正要反驳,身子一动,脑袋上飘飘然又落了几缕草屑来,悠悠然落在那厮脚边。

我发誓,再也不把脚凳放柴房了。

我看着墙头下,红色胎记占了半张脸的陆辰卿,也想回敬他一句,可怎的也说不出来。

我天生就是好心肠的女儿家,说不来戳人心窝子的话。

我道:“可不是,我要长得如小郎君模样,还担心个甚么,早下池子里去了。”

陆辰卿挑眉:“下池子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