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不疼。

安室透双唇微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半边海风被挡住,月城怜司觉得一下子没那么冷了。

他忍下往安室透影子里蹭两步的冲动。

衬衫破口小心翼翼被拎起,带血的衬衫从伤口上剥离,月城怜司后知后觉感到了疼,他立刻眼前泛上一层雾气。

努力眨眨眼,月城怜司忍下鼻尖的酸意。

他才不要丢脸地掉眼泪。

安室透指尖稍稍用力,撕开布料,他打了个结,确认不会再搭在伤口处。

简易处理好少年左臂上的伤口,安室透存着一点私心,往他身后撤了半步,替他挡住另一半海风。

“好了。”他说,顺手撩起他湿淋淋、蔫搭搭的半长银发,轻轻挤出海水。

即使疼痛,安室透虚抱着的人也没有情绪波动,像玉摆件娃娃。

说是乖,实际不似常人。

海风不来,水分蒸发速度变慢,连带体温热起来。

故而当安室透与他拉开距离时,月城怜司还有些恋恋不舍。

“回去吧。”安室透说。

月城怜司转头看他,惊了惊。

金发缕缕分明,往下不住地滴水。薄薄的背心贴在线条分明的肌肉上,浑身带着水汽。

在凉夜里光是看着就冻人,但安室透甚至没有穿上外套防风的打算。

身体素质真好。月城怜司羡慕地想。

不过他确实该走了,不然阵平和太宰要担心。

海风里,安室透仍旧没有表情,却莫名稍显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