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仍旧是最卑劣的那个而嘲笑。

但那又怎么样。

车窗降下,横风猛地灌进。

啪、一枚小小的隐形耳机砸在柏油马路上,脱力地弹跳几下,紧接着被身后的车碾成碎片。

即使他肮脏又卑劣,他的恋人始终矢志不渝地奔向他。

那就够了。

小轿车一路从东京疾驰回到横滨,最后在地标建筑门口停下。

“太宰君。”森鸥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十指交握,抵在嘴前。

太宰治的到来在他的预料之外,但不能说完全没有料到。

说到底,他与太宰治之间最大的隔阂——月城怜司,并没有死,这就意味挡在两人之间的障碍并不那么深刻。

“我想太宰君应该不是被甩了吧。”森鸥外唇角微勾。

他的弟子他再清楚不过了,喜欢?太宰治不会有那种东西,不如说是小孩子需要矫正的占有欲。

很可惜,森鸥外只会放任这种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我说过,港口黑手党才是你的归宿。”森鸥外笃定的语气引来太宰治的一声轻笑。

他错愕地眨眨眼,太宰治的确在笑。那是完全舒展开的,一派轻松的笑意。

“太可惜了,我们不会分手。”太宰治耸了耸肩膀,“妄想症是病,建议森先生早点就医。”

森鸥外嘴角的笑容一僵,这和他印象里的太宰治不一样。

“那么太宰君今天到港口黑手党是为了什么呢?”他想不出来更合适的理由。

太宰治定定地注视着自作聪明的森鸥外,挑眉道:“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