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头上的疤痕在脑后,隔着浓密头发,倒也不影响他生活。但他的弟弟,因为分体手术而失去了脸,脸上全部是撕裂出来的血肉。

这般恐怖的畸形相貌,自然不会受到孩子们和镇上人的青睐。

心疼孩子的特鲁迪特意为弟弟制作了蜡制面具,因为蜡像易坏,时常隔天便要更换。

但特鲁迪爱子心切,从未不耐,一直用温柔的爱意包裹弟弟。辛克莱也一直默默支持她,用行动保护妻子和畸形的孩子。

小镇上的人虽然因为对特鲁迪、辛克莱夫妇二人极高的声望和信任而暂且接受了这对他们认为是不祥的怪胎。

但这份容忍有限度。

看上去和常人无异的哥哥,很快被小镇所接受,融入了镇上,和学校里的孩子们玩做一团。

但常年带着蜡制面具的弟弟,待遇便远远没有那么好。

他在学校被人孤立、欺凌,哪怕戴上面具,也会被人撕下来。顽皮的孩子撕下他的面具,被他可怕的脸吓得哇哇大哭,却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

其他孩子、老师和镇上大人们也往往站在调皮的孩子那一边,但他们不会横加指责弟弟,因为他们认为弟弟是不祥的象征,不愿与他多加接触。

在这样反复几次的暴力行径下,特鲁迪很快察觉到小儿子在学校里受到了欺负,但镇上的人们人多势众,无奈之下,她只能接回弟弟,在家中亲自教导他学习认字。

也教他要做一个好人。

【虽然孩子受到欺凌,但我知道他已经尽力和那些人相处。看着他们可恨的嘴脸,我只能感觉到无力的悲哀,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成为那种人。】

【他虽然生在阴沟下,却也有仰望太阳的权利。】

这个母亲在日记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