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快乐在花无缺至晚间入眠之时依旧无法消去,他一闭上眼睛便是午后两人琴箫合奏的画面,一时间心如擂鼓,哪里还睡得着?

花无缺辗转反侧良久,终于一把掀开被子,只着寝衣站在书案前挥毫落纸,神情十分之专注。

花无缺到底在做些什么呢?又是什么能使他的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专注和留恋呢?

雪白的宣纸上渐渐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形容,发若堆云,颜如皓月,飘然似仙,她手持一管玉箫立于花间,这分明就是邀月。

这边厢,花无缺用笔在纸上细细的描摹勾画,企图将那一刻的邀月永远的留在他的面前。而另一边,邀月却因为逐渐恢复的记忆而陷入梦魇之中,绝美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最终归于平静。

画作完了,花无缺依旧没有睡意,他白皙的指尖在画上留恋,忽然不知从何处落了一滴水珠来将画中人的裙摆晕染开。

花无缺久立未动,目光仍停留在画上。

不识情滋味的少年人啊,他初初品尝些许来自情爱的甜美,便已然尝足了情爱的苦涩。

这些时日的美好如镜中花水中月,转眼便要消散,即使知道那份情意不是给他的,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成为那个人,陷入那份美好却危险的爱恋之中,难以自拨。

花无缺清醒却又迷茫,天际已然微微泛白,他才回到床上闭目养神,他睡不着了!

“玉郎,你怎么了?可是晚上没有睡好?”

花无缺晚间没有休息好,心里又藏着事,纵使有内力傍身,也还是有些精神不振。邀月自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他,自然要问他一问了。

“不妨事,今日早点休息就好了,不用担心的。”花无缺对上那双眼波流转情意绵绵的眼,哪里舍得她担心,只是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叫邀月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