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怎么突然来了?”太后愣了愣,随即摆出一副慈爱的笑脸来,“瞧瞧四阿哥,多懂事的一个孩子,你这个当阿玛的竟也忍心叫他一直跪着。”

“皇额娘教训得是。起来吧。”皇帝有些漫不经心地扫了四阿哥一眼,又看了一眼今日装扮得倒有几分端华之姿的华妃,亲自过去扶了她起来,“华妃待皇额娘之心同儿臣是一样的,有华妃在皇额娘跟前尽孝,朕很放心。”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的华妃脸上满是娇羞笑意,向来能同夫君一起正大光明尽孝于婆母膝下,可是只有正妻才能有的荣光。

皇上这样说……难道是在暗示她……

又看了一眼乐得收不住笑的华妃,皇帝心中虽仍忌惮着年羹尧,见着她时却也不愿将前朝的那些阴谋算计都带到她头上来,因此只落座后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朕请人择了吉日,华妃晋封的日子便挑在下月初六。这月十八是个好日子,果郡王同沛国公府小姐的婚礼便定在那日。隔日新妇进宫请安,儿臣想着皇后病重,不好见人,便让她们来皇额娘宫中走一遭便是了。”

听得此话,太后面上的笑意微微淡了淡,皇帝的意思还是不愿放皇后出来……

皇帝还在望着自己,太后整了整心绪,只笑道:“老十七向来是个爱玩爱闹的,如今成了家,想必也会懂事些,能帮衬着皇帝你几分也是好的。”

皇帝微微颔首,未曾接话,只对着在一旁乖乖站着的四阿哥道:“朕近日朝务繁忙,未曾去御书房考察你的功课,师傅教得可尽心吗?”

四阿哥抬起头,小脸染上激动的晕红,但他仍是尽量稳声道:“师傅学富五车,文思渊博,为儿臣讲学时也语义详细,很是负责。”

皇帝嗯了一声,在一旁自觉不日便要当上四阿哥正经嫡母的华妃也不免要关怀几句:“三阿哥是你哥哥,虽说你们俩不是在一块儿长大的,但这兄弟情分再珍贵不过了。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三阿哥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