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呀。”宝桑现在一心一意地就只想把小主这头漂亮的头发给伺候好,听着小主问她话也没多思考,“华贵妃得宠,娘家大哥又有出息,皇上宠她多正常呀。”

就是不知这宠里,是对年世兰的真心多一些呢,还是对年家的捧杀之心更多一些。

“赐浴碧凤汤,她还是第一个得此殊荣的嫔妃。”安陵容垂下眼,看着膝上盖着的蝶戏水仙锦被,轻轻呼出一口气,“她想必欢喜得很。”

年世兰的确很高兴,颂芝与周宁海围着她不住地说好话,直哄得她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来过。

“行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以后,有的是你们道喜恭贺的时候。”年世兰从梳妆台前起身,颂芝连忙上前扶着她往外走,甜声道:“步辇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娘娘起架去碧凤汤呢。”

“那便去看看吧,总归是皇上待本宫的一片心意,不好浪费了。”年世兰抚了抚髻边的赤金镶红宝石挂珠簪,总是骄傲美艳的面孔中难得闪过几分郁色,“只盼着这汤泉真的有用,能治一治本宫身体里的寒症,好叫本宫能早日为皇上诞下一位阿哥。”

太后原本没打算来这汤泉行宫的,只不过竹息劝她为着改善与皇帝的关系,她便还是来了。

只不过太后仍未出席那怡嫔的生辰宴,她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勉强自己迎合皇帝倒也罢了,那怡嫔是个什么东西?

太后有些心气不顺,放下茶盏的声音重了些,竹息望她一眼,笑道:“可是这屋子里的银丝碳不够热?太后手都冻得发凉了,不若奴婢下去安排,让太后也去那汤泉中泡一泡,汤泉祛湿解乏,对您的身子再好不过了。”

“只怕哀家此刻去,便要冲撞到华贵妃了。”

太后此话一出,竹息便知道她为何不悦了,但此事不是她一介奴婢能置噱的,她只得温声劝慰道:“皇上是圣明君主,行事定然有自己的考量,太后又何必为着眼前这些事儿烦心呢?皇上带您来这行宫,就是想您好好松快松快呢。贵妃再得宠,得赐碧凤汤也已经是最大的荣宠了。那松鹤汤可是仅太后您一人独享的,便是贵妃,也是没有这等好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