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在一旁看得眼酸,见着众人都围着甄嬛转,忍不住酸溜溜道:“莞贵人身为妃妾,自然该以侍奉皇上为责,怎能倒过来叫皇上迁就您呢?还在皇上面前做出如此不雅之举……”

甄嬛有气无力地半坐在榻上,听着颂芝犯蠢也懒得理她,安陵容轻轻一笑:“颂芝长久陪在贵妃娘娘身侧,还未曾出宫许配人家,自然不得领会女子有孕之苦。皇上待莞姐姐的心意如何,咱们都知道,皇上又怎会计较这些呢?”

颂芝气急地抬起头,未料皇帝开了口:“朕是君主,也是莞贵人腹中孩子的阿玛,便是多牵挂着莞贵人母子,也是应该的。”

皇帝既这般说了,颂芝也不好再开口,只憋屈地福身告退了。

跟着过来贺喜的欣常在瞧着颂芝那副模样,同一旁的富察贵人小声道:“不过是一个伺候贵妃的奴才罢了,你瞧她,倒是比咱们还轻狂呢。”

自从齐妃出事后,富察贵人就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她本身虽是个爱计较的小性子,但也聪明地瞧出了如今宫中局势不太对,她既不可能去讨长期静养的皇后的欢心,也不可能去攀附翊坤宫贵妃,只得试着和敬妃、欣常在这些平日里无宠的嫔妃们往来。

她们人虽不得宠,平日里说起几句话,看看花儿赏赏新得的珠钗簪子什么的,倒也聊得来。

富察贵人轻哼了一声:“她算个什么东西,也就咱们不敢得罪华贵妃,不然呀我高低赏她一个巴掌。”

两人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皇帝环视众人,发现素日里与甄嬛亲近的陵容眉庄正同她低声说着养胎时要注意的事儿,敬妃与淳常在她们在一旁笑着说话,瞧着是十分融洽和乐的光景。

皇帝轻轻舒了口气,嬛嬛有喜,总算叫他近日来因年氏愈发放肆而不悦的心情松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