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亲王已然伏诛,其余一切,更是有朕做主,皇额娘不必忧心,安心养病便是。”

见皇帝双手背立,神色冷淡的模样,太后推开竹息想要扶她坐起来的手,只无力地卧在床上:“纯元走了,宜修也走了……你心中可还在怨恨哀家?”

“宜修安能与纯元相提并论?”皇帝神色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看得太后咳嗽得更猛了一些:“你既然借着宜修的身后事处置了敦亲王,也不妨再给她一个恩典,叫她有了谥号,也好得享太庙香火。”

太后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便叫皇帝想起昨个儿隆科多递上来的一本请安折子。

名为请安折子,里边儿却写着‘后虽俪体,礼统所尊,升殿视朝,事关典制’,询问他何时赐下皇后谥号。

隆科多,与太后是事先商定,还是心有灵犀?

他即便是犹如风中残烛,朝不保夕,为着青梅竹马之交,也不惜再叫君王疑心吗?

皇帝越想越生气,此时对着太后,更是冷淡:“此事自有礼部操持,皇额娘年事已高,原也不必再操心这些。”

太后猛地咳嗽了几声,见着皇帝无动于衷的模样,心知他是不肯亲自赐下谥号了,清朝皇后的谥号向来是有规矩的,是以‘独谥加帝谥’,如今宜修已然去了,在意这些表面风光的只有她一人……

太后忽然就觉着疲乏极了:“哀家听说,你有意立华贵妃为皇贵妃?”

皇帝淡淡应了一声:“皇后薨逝,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世兰与儿子多年夫妻,且摄六宫事已久,皇贵妃之位,她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