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上步辇,单手撑着堪比雪色清丽的脸,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太后方才说的话。

“宝霜,前些日子,宫外可是送了位格格去寿康宫服侍太后?”

宝霜有些讶异,想了想回道:“是,这位格格是乌拉那拉氏富恒大人家的小女儿,今年像是才六岁呢,奴婢听说却是个极为懂事妥帖的性子。”

“才六岁,自个儿还要乳母嬷嬷们照顾呢,哪里懂得服侍人。”安陵容揉了揉酸痛的额头,前些日子人送进宫时,她还没当回事儿,太后凤体抱恙,不过是召个娘家人在跟前儿罢了,这本也不是她该置噱的事儿。

只是太后这主意打错了,牵扯到了她与她的孩子身上,那便由不得太后自己操控了。

陪着两个孩子用了膳,见天色晚了,安陵容猜想皇帝今晚许是留在养心殿自个儿歇着,便进了净房洗漱。

她正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发时,却听得外边儿通传,皇帝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伸出手,安陵容将一双柔荑交到他手里,顺势抬眼笑道:“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过来了。”

皇帝拉着她的手往榻上走去,面上倒是瞧不出什么异样来:“批完了折子,想着来瞧瞧你与孩子们。孩子们可是都睡下了吗?”